這並不是第一次,本質先於存在地愛戀一個人(另類的一見鐘情)。自從讀書讀壞了腦袋,我便成了一個「只需要一眼就能愛上的人」。透過這些年來各種荒謬的生活、閱讀、觀察與思考,雖然道行尚淺,卻仍舊有機會一眼看出一個人存在的本質。這是健康的還是病態的?我自己其實也無從得知。
上一段的情愛關係正式結束了,或許早在正式宣告以前就已經結束了。是否已將過往所有的情愛關係修得圓滿?我自己其實並不清楚。或許,圓滿必須在某個轉角的燈火闌珊處,是生命持續謙和而勇敢地前行,幾經波折驀然回首,才發現枝芽上飄搖顫抖欲墜的熱情等待,才發現滿地凋零黯淡破碎的如果曾經。
適當的如果曾經是有益於身心的。例如,在某個遙望遠方的深呼深吸之間,有那麼個淡淡的、淺淺的遺憾竄入心頭,這其實沒有什麼關係,畢竟,人生若無悔,那該多無趣啊。
重要的是,必須始終懷抱著敬畏之心。存在一旦相互滋潤滲透,那就是一輩子的了。所謂一輩子,其實與他者無關,是永遠指向自己的自我要求,是自己的應如是,而非他者的應如是。是我願用我的一輩子,肯認某個人的存在。即便我或許因為某些疾病與意外,無法再認得某個人,但我的第二個大腦(生命日誌)會代我把關係圓滿:「很抱歉,肉身終究是會腐朽的,人終究必須遺忘些什麼」
總之,我再度遇到了漂亮的人,本質先於存在地,讓「注視」瞬間過渡到「凝視」地,對一個人的「過去、現在、未來」產生廣而深的好奇。
然而,本質先於存在必須過渡到存在先於本質。好感是蜂蜜也可以是砒霜,畢竟漂亮存在著對反,好比,萬一漂亮不再了呢?甚至,漂亮其實不曾存在呢?
終究,還是必須帶著敬畏之心地,緩而慢地彼此貼近。盡可能不帶任何預設地,讓存在先與本質地,逐漸走在一起。是將彼此的自我輕柔地伸展開來,然後不小心地,重疊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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